ChatGPT 道不明的恋爱成瘾，这篇或许说清了

最近热搜狂飙的《狂飙》陈书婷和高启强这一对cp，无论是相识时的剑拔弩张，曾经的互相守护，亦或是后来的相忘于江湖，堪称国产剧反派爱情 BE 美学天花板（BAD ENDING 缩写，表达一段关系又甜又虐，最终以悲剧收场，称为“悲剧美学”）。

有采访问：“陈书婷选择高启强是为了给孩子找个爸吗？”

陈书婷扮演者高叶的回答是：“成年人的爱情就是为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方式，去找一块拼图”。

相比于恋爱，同样以 BE 美学著称的离婚综艺《再见爱人2》则呈现了恋爱中后期更多且更复杂的个人和社会作用。节目组通过一层社会观察的视角展现了三对年龄段不同的夫妻的问题，用意已不只是探讨婚姻框架内部的问题，也在促使观众思考和他人的相处方式。  

不难从几对（前）夫妻身上看到婚姻生活里的平淡和琐碎，观众跟随节目组剪辑出来的叙事，时而笑，时而哭，一会儿喊着两人好甜，一会儿气得直呼磕离婚 CP 如刀中舔蜜。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亲密关系的沉浸式体验吗？有多少人其实并不知道如何爱自己，于是更加怀疑是否有能力长久爱别人。  

否定一段爱情的存在是容易的，但看清这段爱情甚至是爱情作为具体关系的呈现机制，是有必要且有启示的。为什么爱不是一切问题的终极答案？  

爱情为何如此剪不断理还乱，让人上头，甚至上瘾？  

为此，我们和 ChatGPT 聊了聊 ⬇️  

很显然，这个能说会道、动不动会抢人饭碗的人工智能给出了很中规中矩但又没有再进一步的回答。感觉说了什么好像又没说啥。接下来，我们看看发表在 Frontiers 这篇文章怎么说，或许能给 ChatGPT 更多学习的空间。  

我们认为浪漫爱情是一种自然成瘾，是从哺乳动物祖先进化而来的。一项发表在 Frontiers in Psychology的研究利用大脑扫描表明，强烈浪漫爱情的感觉会影响大脑“奖励系统”的区域，特别是与能量、专注、学习、动机、狂喜和渴望相关的多巴胺通路，包括与物质成瘾相关的主要区域，例如腹侧被盖区 (VTA)、尾状核。这些区域在吸毒或行为成瘾期间也会被激活。

爱情：天然的成瘾剂？

由于充满激情的浪漫爱情通常与一系列成瘾相关的特征相关联，一些心理学家也不得不开始相信浪漫爱情有可能成为一种「瘾」。  

谈恋爱会上瘾，从初识、暧昧到热恋，爱情的剂量不断加大，对恋人的依赖和渴望逐渐增强，为爱情上了头。  

爱情，让人变得像一只在吸毒的猴。  

大脑扫描研究表明，当给参与者看爱人的照片时，被激活的地方都和多巴胺有关，包括腹侧被盖区 (VTA) 和尾状核和伏隔核。强烈爱情感觉激活的这些地方，和药物滥用研究发现的成瘾“奖励系统”区域直接相关（在吸毒或行为成瘾期间也会被激活）。促使他们不断地要快乐、被唤醒、集中注意力、狂喜、渴望和追求奖励。  

与浪漫爱情和物质成瘾相关的中脑边缘系统中的几个“奖励区域”在非物质或行为成瘾时也会被激活，包括刷到诱人的食物图片、购物、玩游戏和赌博。  

事实上，一些研究人员已经有了“成瘾是奖励系统的一种疾病”的立场。此外，热恋或失恋男女表现出了《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中列出的物质相关和赌博成瘾的基本症状，包括渴望、情绪调节、耐受性、情绪和身体依赖和戒断几个方面。  

热恋早期成瘾行为：愉悦，痴迷和冒险

处于强烈的热恋早期阶段的男女表现出了许多与成瘾相关的基本特征：像所有“瘾君子”一样，他们专注于自己的爱人，渴望心上人，当看到或想到 Ta 时，心中涌来一阵“兴奋感”。随着关系的建立，会越来越频繁地寻求与心爱的人互动。  

“我很爱对方，但对方有时让人窒息，我该怎么办？”  

《再见爱人》中的热搜“张婉婷让人窒息”、“张婉婷哭着自我反省”频频出现爱情中反复、拉扯、离合的情节。如果说爱情是上瘾，失恋就是一种戒瘾。  

如果心爱的人与之断绝关系，也就是失恋后，也会经历类似戒毒的戒断反应，药物戒断的常见症状，包括哭闹抵抗、失眠/嗜睡，焦虑崩溃，食欲异常，情绪失常。  

生理上一边「戒瘾」，心理上的瘾一边像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被引爆。《分手的决心》里谈到摧毁一个人最佳方式就是成为他的一部分，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像大多数上瘾者一样，分手后人也极易走极端，甚至有时不惜做出有辱人格或身体的事情来赢回心爱的人。甚至愿意为对方而死。前任就像毒品，拉扯着人的精神和理智。这时候嫉妒尤为危险，可能导致重大犯罪（包括杀人或自杀）。  

恋爱关系也会像吸毒一样复发：在关系结束很久之后，与前任有关的事物、地点、歌曲或相关的其他外部线索会触发记忆并引发新的渴望，看啥都能联想到曾经的日子。进而被迫给前任打电话，写信或见面以期重续前缘。  

热恋中的恋人也会对爱人表达强烈的性欲，然而他们对情感共通的渴望往往掩盖了对性结合的渴望。最典型的是，爱人痴迷于和心爱的人一直在一起（侵入性思维）。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恋人也可能被迫地跟随，不断地打电话、写信或意外出现，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与他们所爱之人日夜相伴。这是想要赢得 TA 的强烈动机。  

而这些行为在物质成瘾者中都很常见。当然，并不是每个人在分手后都会表现出这些行为，就像并不是每个使用某种物质的人都会表现出依赖和戒断效应一样。  

我们的大脑：想要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对强烈爱情的神经成像研究揭示了这种普遍人类体验的生理基础：它们都显示了 VTA 的激活。  

第一个实验使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研究了 10 名女性和 7 名男性，他们最近坠入了强烈而快乐的爱情中。所有人都在“激情爱情量表”中得了高分。所有参与者还报告，他们醒着时 85% 以上的时间都在想着他们心爱的人。  

参与者交替观看恋人和熟人的照片，中间穿插着分散注意力的任务。群体激活发生在大脑“奖励系统”的几个区域，包括 VTA 、尾状核和伏隔核，这些区域与寻求快乐、集中注意力以及追求奖励相关的多巴胺通路直接相关。在许多药物滥用的研究中，奖励系统的这些区域与成瘾直接相关。来自几项研究的这些数据表明，处于甜蜜热恋早期阶段的人在与药物和一些行为成瘾相关的神经区域表现出了活动。  

Berridge 提出的“想要”和“喜欢/快乐”之间也有区别。就像物质成瘾一样，“想要”浪漫的伴侣不同于“喜欢”高颜值和徜徉于美景中寻觅快乐。《再见爱人》中如花束般的恋爱的苏诗丁和卢歌，他们欣赏彼此的才华和容颜，在一起有默契的话题，可是他们在乎自己的理想胜过和另一方生活。或许他们该重新想想彼此是喜欢还是想要了。  

研究发现，大脑对高颜值的激活(“喜欢”)与对理想伴侣的激活(“想要”)是不同的：前者激活左侧 VTA，而后者激活右侧 VTA。结果表明，浪漫爱情的成瘾性是通过右侧的 VTA 来调节的，跟快乐或“喜欢”是不同的。  

在《四种爱》中，C·S·路易斯提到了情爱的重要：“情爱奇迹般地把典型的需求之乐变成了所有乐趣中最典型的欣赏之乐……在情爱中，一种最为强烈的需求，最为强烈地把对象看成是本身值得赞赏的，这要比她与爱人的需求关系更加重要。”  

依恋感

对于那些在恋爱早期阶段之后仍保持亲密关系的人来说，依恋感是一个重要的风向标。在对幸福恋爱的个体的研究中，发现那些处于长期伴侣关系（8-17 个月）的人开始表现与依恋感相关的大脑区域（腹侧苍白球）的活动，同时继续表现出与浪漫爱情相关的 VTA 和尾状核的活动。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依恋感开始常伴于充满激情的浪漫爱情之中。这两个作用于浪漫爱情和依恋感的基本神经系统协同工作，可能构成了人类伴侣结合的生物学基础，并为爱情成瘾的演变提供了背景。

爱情可以以瘾治瘾？

因为浪漫爱情   的感觉可以发展成   平静依恋   的感觉，而且因为依恋涉及更多可塑性前脑区域，通过长期、平静、积极地依恋他人促进这些前脑系统的激活，可能有助于物质或行为成瘾的疗法是有道理的。  

所有形式的物质滥用，包括酒精、可卡因、苯丙胺、大麻和烟草都会激活奖赏途径，一些行为成瘾也是如此。一些相同的奖励途径在爱情来临或消失时被发现激活。因此，我们大可以将浪漫爱情视为一种成瘾：当一个人的爱的感受得到回应、无毒且适当时，它是一种   积极的成瘾；   而反之，其爱情感受在社会上是不合适、有毒、没有回报的则是消极的成瘾。  

高质量的社会关系（包括恋爱）对那些与毒瘾打过照面的人来说非常有益。这种益处的一个潜在机制来自「奖励替代药物成瘾」的治疗方法。也就是说   ，为了戒掉一种成瘾物质或行为时，成瘾者会用另一种形式的奖励行为代替这种成瘾。   正因为如此，临床医生可以让患者参与如体育活动、享受新旧爱好和更多社交互动来提高治疗效率和效果。  

而浪漫爱情可被视为一种强大而原始的自然成瘾剂，   因为在某些情况下，它可以改变与更现代的成瘾——尼古丁相关的大脑激活。  

爱情不光是一个生理需要，不只是有人抱着你，它还可以降低你的社交孤独。   包括爱情成瘾在内的「自我拓展」和「将他人融入自我（IOS）」   可作为成瘾的奖励替代品。  

自我拓展模型   最早是 1986 由 Aron 提出，认为人类的一个基本动机是渴望通过从事新颖、有趣、具有挑战性或其他令人兴奋的追求来增加自我概念，以获得可以增强自我概念和能力的资源和观点，以及获得积极的情绪和奖赏感。他们提出，   快速的自我拓展发生在恋爱的早期阶段。  

这种自我扩展植根于接近动机，在尝试戒断、减少使用某种物质或行为成瘾时可能是有益的，它提供了一种替代和分散注意力的体验。   浪漫爱情背景下的自我拓展   已被证明可以通过奖励机制减轻对身体疼痛的感知。此外，在戒除任何成瘾的情况下，自我扩展也可能是有益的，因为它有助于自我概念的改变（例如，开始将自己视为作家、音乐家、观鸟者或任何拓展自我体验的身份）进入一个新的、更健康的方向，远离一个人作为“原我”的身份。  

除了可以分心、作为替代和为人生重新定向之外，自我拓展（即从事新颖、有趣或具有挑战性的活动）在生物学上是有益的，   因为任何形式的新奇事物都会激活大脑中的多巴胺系统，从而促进能量和乐观情绪，从而潜在地提供替代奖励。  

另一个可能减轻成瘾作用的认知现象是“将他人融入自我”（IOS）。发生在自我表现开始改变，而逐渐融入伴侣的方方面面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伴侣的观点、身份和资源融入到个人的自我意识中，自我和伴侣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了。   例如，情侣变得更多使用如“我们”、“咱们”这样的复数代词，并在区分伴侣的财产或特征与自己的东西时变得更慢。  

事实上，VTA 激活奖励系统与爱人的 IOS 分数相关，这表明   适度积极地认同信任其他人或群体可能具有治疗作用——   通过增强积极的自我认同感，为放弃一种物质或行为成瘾提供了奖励替代品。  

终其一生，我们都在建立和他人的关系，

这让我们从亲密的坐标中，

得以窥见更完整的自己。

《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说：“爱情始终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  

也正是越艰难的日子，爱越显得尤为重要。我们都在这样的日子里更多亲眼、亲历了这句话的含义。若要说哪样东西最能让人在疲惫之时，得到些许宽慰，燃起斗争到底的意志，以及获取必胜的信心？  

那，这样东西必定是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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