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药”莫达非尼

导语

莫达非尼，一种神奇的“聪明药”，吃一次像喝了20杯咖啡一样精神。真的会变聪明吗？本文带你细细了解。   

1. 民间的传说

民间传说有一种叫做“莫达非尼”的神奇药物，服用后可以提升人们的注意力，还可以让服用者越来越聪明。但是世上果真有“聪明药”吗？ 事实上莫达非尼在医学上的主要用途是用来治疗“发作性睡病”，且已经列入管制，需要正规精神科医生才可以开出处方。在科研上，该药物的分类为“觉醒剂”或者“促醒剂”。虽然通常意义上的“觉醒状态”确实会伴随注意力提升甚至认知能力的提升，但是莫达非尼并不会伴随这些提升。

2. 前世今生

“莫达非尼” 是迭代于“阿抓非尼” 的一种药物。1974年法国“拉风制药厂”的两位科学家试图设计制造一款止疼药，设计了一种被命名为“阿抓非尼”（ADRAFINIL）的化学药品，并交给药理学家进行药理测试。 药理学家发现，给小鼠腹膜注射“阿抓非尼”后，发现并没有有止疼效果，但是意外地发现注射药物后的小鼠睡不着觉了，而且运动量有显著提升。随着不断提高药物注射量，小鼠甚至可以好几天不睡觉。  在确认“阿抓非尼”作用原理与当时的兴奋剂“苯丙胺”完全不同时，在当时的殿堂级科学家“米米歇尔教授”介入下逐步开展人体试验。 在人体试验中发现，“阿抓非尼” 在人体内完全不起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其代谢产物“莫达非尼”。基于莫达非尼更快的起效与更低的肝毒性，1990年法国拉风制药厂在美国注册了莫达非尼专利，并在1994年以“莫迪达”的商品名在法国上市，主治“发作性睡病”。 1987年法国拉风制药厂正式向法国国防部推荐“莫达非尼”，声称该药物可以让士兵该清醒的时候一定醒着，不会打瞌睡。 1998年美国批准“莫达非尼”用于治疗发作性睡病，2003年批准用于治疗轮班性睡眠障碍、睡眠呼吸暂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多药厂试图在以下领域拓展“莫达非尼”用途：治疗发作性睡病、治疗内源性抑郁症、治疗慢性综合疲劳症、治疗特发性中枢神经嗜睡、治疗双向情感障碍、治疗艾滋病感染、治疗精神分裂、治疗老年痴呆、治疗帕金森综合症、治疗鸦片成瘾、治疗慢性疼痛、治疗注意力缺陷、治疗肝硬化、治疗自闭症、治疗脑瘫、治疗麻醉后嗜睡、治疗轮班睡眠障碍、治疗时差睡眠障碍、治疗重症肌无力。 事实上，除了在睡眠和睡眠呼吸方面有疗效外，其余所有方面全部无效。而且长期滥用还会导致耐受性降低。一般连续使用5天后“莫达非尼”的作用就只剩下令人头疼。

3. 失控的节奏

位于南亚次大陆的印度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有显著且难以消除的阶级差距。对于大量的底层青年来说，主要有两种摆脱方式：当劳工，或者出国留学（然后移民）。  印度巨大的人口基数导致留学名额竞争及其内卷，不少人因此动起了“歪心思”——通过“嗑药”提高学习成绩。而恰恰印度并不是专利药国家，其市场上充斥着廉价的化学药物。原价十几美元一片的“莫达非尼”在印度仅需几毛钱（人民币）。因此有相当多的印度学生将“莫达非尼”当做“聪明药”使用。日复一日地超剂量使用让他们迷信自己的智商正在不断提高。 事实上，长期滥用“莫达非尼”，仅仅是让人睡不着觉而已，其学习效率并没有提高，只是在自认为更加刻苦更加久地学习。 “莫达非尼”因为其可变的耐受性，导致每个人每天的起效剂量是不准确的，往往会导致如下的死循环：第一天吃药后晚上睡不着，第二天早上犯困，为了不犯困继续吃药，然后第二天晚上继续睡不着，为了第三天不犯困只能继续吃药……这将严重损害人体健康。 但是在印度庞大的“嗑药”群体映衬下，国内不少不法分子便瞄准“商机”，以“印度聪明药”、“美国批准上市药品”、“欧盟批准上市药品”开始在国内非法流通。

4. 作用原理

事先说明，西法龙制药厂版本莫达非尼说明书明确说明其临床药理学作用和药理学机制尚不清楚。以下原理均为推测。 “莫达非尼”与去甲肾上腺素、血清素、多巴胺、GABA、腺苷、组胺、褪黑素几乎没有相互作用，也不抑制单胺氧化酶B的活性。其在无“多巴胺转运体”的小鼠上没有任何效果，但是在添加多巴胺转运体拮抗剂的正常小鼠中可以起效。 “莫达非尼”在使用α1肾上腺素拮抗剂条件下效果减弱，只能说明其与肾上腺素系统由一定的相互作用，但是具体的原理尚不明确。 科研人员已经几乎将所有的大脑相关受体进行了测试，均没有找到明确的靶点，但是几乎所有的靶点都受到了影响，导致的最终效果就是睡不着觉。正是如此，很多制药厂才会想着去拓展“莫达非尼”更广阔的应用前景但都站不住脚。 “莫达非尼”能提供的并非真正意义上注意力提升级别的觉醒，而仅仅是睡不着觉罢了，在注意力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提升，只能变得越来越差，相当于把一个普通人变得更普通，甚至更傻。 在“莫达非尼”的睡眠剥夺实验中确实可以让人60小时不睡觉，但是这仅仅是相当于强行60小时不让人不睡觉，受试者的所有脑力劳动的过程效率都在直线降低。而最终这些疲劳、困倦还是要自身来“还债”：一旦药效过去，就会陷入严重的疲劳状态，甚至需要连续睡眠几十个小时来恢复。 总体来说，有聪明药之称“莫达非尼”并不能让人在醒着的时候更聪明，只能让人在下一次醒着的时候变得更蠢，而且还会打破自身生物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