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利于病 ——中药之“苦”的作用

“好苦啊！”每次喝中药都会不自觉的发出这种感慨，更有谚语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似乎中药总是与“苦”形影不离，这是为什么呢？苦涩的味道来源于哪些药物成分，他们又是怎么发挥疗效的呢？带着这些问题，记者采访到我院药学部的李泽运博士，为我们揭开良药苦口的秘密。

为什么中药汤剂大多口感苦涩？

中药的五味药性是指辛、甘、酸、苦、咸，是古人基于口尝、临床反推、取象比类得到的药材功效的高度概括。五味药性来源于临床实践与生活经验，指导草药的临床应用与百姓的饮食药膳。

作为我国药品的标准法典，《中国药典》2020年版一部所收载的约616种中药材中60%以上具有苦味，常见药材如黄连、苦参、龙胆、穿心莲等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中药汤剂组方大多由数味药材组成，常常不乏苦味药材，口感苦涩在所难免。例如秦艽鳖甲汤，滋阴养血，清热除蒸，该汤剂所用秦艽、青蒿等药材均具苦味药性，口感自然苦涩；再如黄连汤，可应了谚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汤剂苦涩的味道来源于哪些药物成分呢？

由中草药植物黄花蒿中提取出的青蒿素，由药材黄连、穿心莲分离得到的黄连素、穿心莲内酯等常用药物都是药材苦味的重要来源成分。经过现代药学家、植物化学家的分析，已经确认大多数药材中的代表性天然产物化学成分，这些天然产物中生物碱类、环烯醚萜类、蒽醌、多酚常常具有苦味。

这些苦味物质能发挥什么疗效呢？

苦味素受体（TAS2Rs）是人体人类对苦味感知的受体基础，是机体防御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苦味素受体不仅分布于味觉系统，还广泛分布在胃肠、呼吸、肌肉、皮肤以及生殖等系统，进而调节食欲、舒张气管平滑肌、促进胃肠激素如胰高糖素样肽-1（GLP-1）分泌、改善生殖功能等；与“苦者，能泄、能燥、能坚”等相对应，发挥其清泻火热、渗泄水湿、峻下逐水、泄降气逆、燥湿坚阴之功效，应用于心脑血管疾病、脾胃病、内分泌系统疾病及肝病等。如黄连素通过激活苦味素受体促进GLP-1的分泌，从而起到降血糖的作用；黄芩苷等通过TAS2Rs间接调节钙离子通道，舒张平滑肌进而发挥扩张血管、降压、抗心律失常等作用。

中药汤剂自古以来常自行煎煮，肉眼难以识别药材或汤剂质量之优劣，常以口感判断药材成分提取之多少，进而预判其药效。提取越加充分，苦味物质必然更多，进而口感苦涩，所以形成了良药苦口利于病的一般认知。

 （文稿：李泽运 编辑：郭啸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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